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为后世留下了无数的历史故事和人物传奇，更是为艺术创作提供了挖掘不尽的丰富素材。其中，帝王题材以其独特的魅力讲述着 "正说"和"戏说"的各种故事。《雍正王朝》、《康熙王朝》和《汉武大帝》等帝王历史正剧曾经让观众聚精会神于历史中的帝王将相；而《铁齿铜牙纪晓岚》和《康熙微服私访》等戏说故事也让观众津津有味于"故事里的事"。在这两类剧之外，也陆续出现了观众难于区分正说还是戏说的帝王秘史剧和宫廷剧等。在过去的不同时期，不同类型的帝王题材历史剧都产生过在观众中广受欢迎的经典。当时间进入2007年，观众又在电视屏幕上集中看到了多部帝王题材的历史正剧，唐太宗李世民、明嘉靖帝朱厚骢、春秋越王勾践、秦始皇、明太祖朱元璋等帝王的纷纷亮相是否带"火"了帝王题材历史正剧的收视市场？几年以来，以帝王题材为典型代表的历史正剧的收视和观众变化又带给我们哪些思考？下文将主要利用CSM媒介研究35中心城市的调查数据，对近期帝王题材历史正剧的收视进行回顾和分析，并将由此引发的关于帝王题材历史正剧生存和发展的思考与读者分享。

一、近期帝王题材历史正剧集中播出的现象和背景

    自从国家广电总局发布取消原有的"电视剧题材规划立项审批"制度，实行"电视剧拍摄制作备案公示管理暂行办法"之后¹，广电总局对于之前一直重点控制的"题材重复"的电视剧拍摄将不再进行干预，同一题材可以由多家机构拍摄。广电总局电视剧司负责人就表示："题材撞车，成败由竞争决定，收视由观众说了算。"

¹： 国家广电总局在公布的《广电总局关于印发〈电视剧拍摄制作备案公示管理暂行办法〉的通知》中指出，广电总局将取消原有的"电视剧题材规划立项审批"制度，实行"电视剧拍摄制作备案公示管理暂行办法"，新措施放松了对电视剧题材的审查，除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和与境外的合拍剧有审查程序外，对于题材重复的现象将不再进行干预。

    同时，在近期黄金时段播出主旋律电视剧的政策²、过往历史剧为人乐道的收视表现等多个因素共同影响下，电视荧屏上出现了题材相近甚至雷同的帝王题材历史正剧。根据已经制作完成的电视剧来看，荧屏近期已经或即将出现帝王PK的情形，除了不同帝王互相PK外，帝王也可能面临自己和自己PK的局面，例如《贞观长歌》、《贞观之治》、《开创盛世》三部李世民题材剧，《卧薪尝胆》、《越王勾践》、《争霸传奇》三部勾践题材剧等。

²： 广电总局电视剧司副司长王卫平在由首都广播电视节目制作业协会组织的"新形势下的电视剧市场合作研讨会"会上透露，2007年是电视剧质量年，广电总局要求从2月份起的至少8个月时间内，所有上星频道(各卫视频道)在黄金时段一律播出主旋律电视剧。主旋律作品，就是要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指导下，大力提倡一切有利于发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的思想和精神，大力倡导一切有利于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思想和精神，大力提供一切有利于民族团结、社会进步、人民幸福的思想和精神，大力倡导一切用诚实劳动争取美好生活的思想和精神。

    中央台自《雍正王朝》以来多部历史剧取得突出表现，使得CCTV1和CCTV8晚间黄金时段成为历史剧播出的最主要平台，但毕竟CCTV1和 CCTV8的电视剧和历史剧的播出时间有限，在面对题材相近的历史剧时，更多情况下只能择一播出。同时，省级卫视和省市频道加入了历史正剧的首轮播出竞争，观众通过不同的频道看到了同一个帝王、相似故事的不同演绎。例如，两部反映唐太宗李世民的历史正剧《贞观长歌》和《贞观之治》，《贞观长歌》被央视买单，《贞观之治》则面向省级卫视和地面频道。

    近期集中出现的帝王题材历史剧竞争在去年年中已经初露端倪，浙江卫视斥资3200万购买的《争霸传奇》在世界杯期间（6月6日-6月26日）全国独家播出；CCTV8于国庆前后（9月25-10月11日）播出了陈宝国、徐帆主演的《传奇皇帝朱元璋》，陈道明版的勾践在2007年1月亮相《卧薪尝胆》；湖南卫视自拍剧《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成为湖南卫视开年的第一部大戏；随后，CCTV1从1月底开始播出《贞观长歌》（上部），2007年春节晚会之后马上播出了搁置5年之久的《秦始皇》（2月17-3月4日）。《贞观之治》在辽宁电视台影视频道和北京四套2006年12月开始播出后，在多个地方台播出，并于4月份在东南卫视、贵州卫视、陕西卫视和内蒙古卫视四家卫视同时播出。还有《越王勾践》和《开创盛世》等剧也在省市地面频道陆续播出。

表1 2006年6月—2007年5月播出的帝王题材历史正剧列表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二、帝王题材历史正剧的收视分析

1、今日表现：2007年1-4月播出的帝王题材历史正剧收视平平、"三高"观众特征明显

    如此众多的帝王正剧并非每部都取得突出的收视表现，甚至有些剧目在播出时遭遇了收视低谷，从而引起很多人对历史正剧播出效果的忧虑。在今年前四个月中央台和省卫视播出的帝王题材历史正剧中，CCTV1播出的《贞观长歌》、CCTV8播出的《卧薪尝胆》和湖南卫视播出的《大明王朝1566—嘉靖与海瑞》都是导表演阵容强大、大制作长篇幅的典型帝王历史正剧，并在相近的时间先后播出，颇为引人注目。

（1）三部剧的平均收视：

    以在35城市的收视结果来看，CCTV1 播出的《贞观长歌》上部的表现相对突出，在中央台和省卫视前四个月播出的电视剧中收视率位居第二。但是相比CCTV1 2006年的电视剧收视，该剧也只是达到平均水平。下部从4月底开播，收视正在逐渐上升。CCTV8播出的《卧薪尝胆》的收视保持了频道近期的平均收视水平。湖南卫视播出的《大明王朝1566》，由于观众群体的差异，首播期间基于4岁及以上所有电视观众的平均收视率比湖南卫视2006年同时段收视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

表2 三部历史剧平均收视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图1 三部剧所在频道电视剧时段收视走势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2）三部剧的观众特征：

    这类带有较重历史感的历史正剧过去总被人们认为是面向男性，以及高学历、高职位、高收入的"三高"人群，现在这类人群是否还关注这类电视剧呢？

    相比所在频道同时段2006年电视剧的观众集中度，三部剧都对"三高"人群有更大的吸引力，在CCTV8和湖南卫视上表现得更为突出，男性、大学以上教育程度、干部\管理人员,个人月收入1700元以上观众的集中度都有较大的提高。

    同时，这三部剧的观众特征也表现出了一定的差异性，CCTV1《贞观长歌》和CCTV8的《卧薪尝胆》观众更多地表现出了大众收视的特点，其中55岁以上观众的收视较高。电视剧的观众特点除了与剧目本身有关以外，也与播出时段以及播出频道的定位和观众收看习惯有关，湖南卫视21：30之后播出的《大明王朝1566》在观众年龄结构上就表现出明显的年轻化。

图2 三部历史剧观众集中度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图3 《贞观长歌》与2006年CCTV1观众集中度对比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图4 《卧薪尝胆》与2006年CCTV8观众集中度对比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图5 《大明王朝1566》与2006年湖南卫视观众集中度对比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2、历史回溯：帝王题材历史正剧不再是高收视的保险箱，"三高"观众出现流失迹象

    在过去10年，中央台播出过多部帝王题材历史正剧，1999年初CCTV1的《雍正王朝》、2001年末CCTV8的《康熙王朝》、2005年初CCTV1的《汉武大帝》都曾为人们津津乐道至今观众仍记忆犹新，并在创造了相对突出的收视成绩。对于《雍正王朝》和《康熙王朝》的播出效果，虽然某些媒体报道以"收视神话"形容难免有渲染之意，但由此足见当时的收视效果，而且还引发了观众对相关的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学习和再认识，学术界也加入了讨论和争议的热潮。于是，很多人认为，播出这类帝王题材历史正剧就意味着可以获得高端观众的高收视。

    在观众刚接触历史剧时，大制作、长篇幅、名导演名演员担纲的历史正剧确实吸引了一大批观众的目光，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观众立体而生动地了解帝王形象和帝王故事的需求。近几年来，随着社会和文化信息的丰富、观众生活和心理的变化，一方面是观众的收视需求越来越多元化，另一方面历史正剧甚至历史剧和电视剧市场整体又面临同质化的现象，所以历史正剧的收视难以企及当年的辉煌也并非完全出乎人们的预料，或者可以说这正是对观众欣赏水平提高和需求多元化发展趋势最现实的印证之一。（图6，CCTV1播出的《汉武大帝》和《贞观长歌》（上部）的收视对比）

    分析观众流失的原因，并不能简单归结为历史剧本身内容和制作的原因，而是应该更多地思考近年来观众的收视需求和欣赏口味的变化。多年前，观众抱有足够的好奇心去看电视剧展现的帝王形象和帝王故事，有足够的新鲜感去看恢弘的场面和惊心动魄的朝野和宫廷斗争。随着几年来不同类型的历史剧的陆续播出，当观众不再为神秘感、新鲜感和震撼力驱动的时候，历史正剧与其他类型电视剧一样，面对的同样是讲精彩故事和塑造精彩人物的挑战。

    在一段时间内几部精品帝王题材历史正剧以强劲爆发力获得高收视的同时，长期以来常播常热的平民生活情感戏显示出赢取市场的持久耐力。《悲情母子》、《继父》、《新结婚时代》、《真情无限》、《亲兄热弟》、《半路夫妻》、《婆家娘家》等一系列反映普通人生活与感情的电视剧，通过娓娓道来的曲折情感故事打动了观众的心，在各地播出都能取得不错的收视表现。2007年1-4月，省卫视频道晚上1800-2400 开始播出的电视剧中，播出频道最多的是反映当代婆媳关系的《婆家娘家》，前后在10个省卫视播出。如果把这些情感剧比做适合大众日常口味的家常菜，那么帝王题材历史正剧就像一道大餐，大餐虽然味厚甘醇，却不一定能在任何时候都对所有人的胃口。

    所以，尽管《贞观长歌》在CCTV1播出仍能保持相对较高的收视水平，但从长期趋势看，观众口味和需求的变化将使此类帝王题材历史正剧创造收视新高的难度越来越大。

图6 《贞观长歌》与《汉武大帝》收视表现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在整体收视变化的同时，观众构成的演变能从另一个侧面突出历史正剧与观众关系的变化。中央台在不同时期播出的多部帝王题材历史正剧对"三高"观众的吸引力依旧，在此大趋势上，观众构成的微观变化已经出现：①男性观众比例有一定增长；②25-34岁年轻观众集中度有较大下滑，65岁以上观众大幅增加。③大学以上受教育程度观众、初级公务员/雇员、干部/管理人员的收视热情有所降低，"三高"观众出现了流失的状况。

    历史正剧观众的变化是历史剧的特点和媒介环境及观众需求变化共同作用的结果。历史正剧的内容特点使得男性观众继续成为历史正剧的忠实拥趸；25-34岁年轻观众受娱乐化的影响相比中老年人更大，而且更容易为新媒体或者其他类型电视节目吸引。另一方面，关心历史剧的年轻观众和高教育程度观众拥有更多主动获取历史信息的渠道，例如网络、音像制品和书籍等。这样，喜欢历史剧并且有更多时间收看电视的中老年观众自然越来越成为历史正剧的最主要观众群体，而作为历史正剧历来非常重视的"三高"观众，其收视下滑和比重下降值得创作者思考。

图7 CCTV1 历史剧观众集中度对比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图8 CCTV8 历史剧观众集中度对比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三、关于历史正剧如何讲精彩历史故事的思考

1、历史正剧与历史的关系：历史正剧不是历史

    历史剧作为以历史事件或人物为题材的戏剧，行业内对其定义一直都存在争议。史学界提出，历史题材的文艺作品应尊重基本的历史事实；文艺界认为，艺术作品不是历史著作，不应该用历史学的标准要求它，只要做到"大事不虚，小事不拘"即可。双方各执一词，众说纷纭，谁也无法说服谁。

    如果我们将遵照历史和虚构故事作为两个方向，在遵照历史一端出现的历史剧可称之为历史纪实剧，注重对历史现象的忠实再现，观众从中可获得历史知识，这和史学界对历史正剧的定义比较吻合；在虚构故事的一端出现的历史剧可称为历史故事剧，具有更多的虚构情节和想象空间，发展到极端就是人们常说的戏说剧。通常，一部历史剧并不是在这两端非此即比，纪实剧和故事剧之间留有广阔的创作空间，一部历史剧的定位和风格只是更多的倾向纪实还是虚构。文艺界对历史正剧的定义更多体现的是历史纪实剧和历史故事剧中历史真实和创作虚构的结合。

    如果我们使用文艺界对历史正剧的定义，那就是在历史精神和基本原则真实的基础上，通过取舍历史事件，并适当地运用想象、虚构给予丰富和补充，构成戏剧冲突，从而塑造典型化的历史人物的艺术作品。历史正剧里的人物和事件往往是经过艺术再加工的，而非像纪录片一样，真实客观地去再现历史人物和事件的原貌。

    《贞观之治》和《贞观长歌》都是以李世民为主人公，在表达方式上正好能体现出上述差别。《贞观之治》被有些评论称为"纪录片古装剧"，它还原了1300年前那段真实的历史，不浮夸、不虚构，典有出处。在主题上，该剧围绕一个"治"字，重点表现贞观之"治"的内容，宫廷斗争戏和情感戏比重较低。在视觉效果上，该剧力图再现当时人物的行为举止、生活方式、居住场所得画面，特别是剧中人物主要活动的场所上以原色的木质建筑为主，并且宫殿内并没有更多的装饰物，光线也更多的使用自然光，在带来画面真实感的同时，整个画面给观众的第一感觉就是比较灰暗，这与大部分观众长期形成的视觉期待和欣赏习惯有较大的差异。

    应该说这种拍摄风格的历史剧为观众提供了一种不同的欣赏角度，但从目前的收视数据反映的观众收视行为上看，观众的接受程度相对较低。或许经过培养和适应，将来能有更多的人接受这样的叙事方式。其实，以反映历史真实为主要特点的作品受众较少的现象并非为《贞观之治》所特有，《三国志》和《三国演义》流行程度和影响范围的差异可说是此种现象的典型。《三国演义》的故事可以说是老幼皆知，《三国志》的读者规模绝对没有办法和《三国演义》在一个数量级上比较，但是会去看《三国志》的读者更多是历史学者或者是特别喜欢历史的那一小部分人，两本著作的读者规模和流传范围的悬殊差异说明普通受众最关心的并不是内容是否完全依照史实，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是精彩的故事。

    所以作为一部优秀的历史剧，要想吸引更多观众的注意力，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故事说得精彩。在历史的真实性上做文章无可厚非，甚至还是值得尊敬的，但是不可忽视了电视剧作为电视艺术表现形式之一的其他方面特点，如果对于观众的欣赏口味没有足够的重视，目前还是难以吸引更多普通观众眼球的。

2、正剧与戏说的关系：正剧太正，戏说太虚

    回顾这几年的历史剧，给我们最大的印象就是正剧太正，戏说太虚。

    《贞观长歌》、《汉武大帝》、《康熙王朝》这类剧大都讲述的是一代君主治国安邦的波澜壮阔的一生。在投资、制作、编剧、导演、演员甚至道具等方面都务求精益求精，剧中的帝王或忠臣良将形象，以及故事情节都笼罩在一片特别严肃的气氛中。负担着生活和工作的压力，许多人在紧张辛苦工作一天后，往往对这类严肃主题和风格的电视剧感到疲惫，转而放松心情陶醉于戏说的轻松氛围中。历史戏说剧中虽然不乏《铁齿铜牙纪晓岚》和《乾隆微服私访记》等优秀剧目，但是在一个题材红火了之后，市场上就会涌出大量跟风者。由于勉强仓促上马，不顾实力只看短期效应等诸多因素，往往会导致粗制滥造的作品充斥市场，剧中的人物和故事情节没有什么精彩之处，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乏味"和"虚假"，甚至有些违反一般的创作常识和逻辑规律，或是越过应有的是非和真伪界限，变"戏说"为"胡说"。

    历史剧需要"虚构"使得故事更动人，但是不能"虚假"。虽然观众可能不是最关心故事是不是严格符合历史，但是这不代表可以愚弄观众，不符合艺术创作的规律和逻辑是无法打动和吸引观众的。一部优秀的电视剧的成功之处往往就在于虚构的故事和人物合情合理，在意料之外之处可以吸引人，而在情理之中之处则能引起共鸣。

3、电视剧与其他表现形式的关系：观众想要的是好故事

    将历史传播给广大观众，除了电视剧这种表达方式外，也出现了一些其他的电视艺术形式。CCTV10 科教频道在近两年收视节节增长、影响力步步提高，《百家讲坛》作为其中最知名栏目的之一功不可没。《百家讲坛》为普通百姓打开了一扇学习与了解中国历史和历史文化的窗口，以阎崇年、易中天等为代表的一批历史学者为百姓绘声绘色地讲述历史，并且展示了学者不同的个人风格，通过这个讲坛普及了历史知识同时也获得了更多观众的认可。

    正说历史，容易给人枯燥的感觉，但是《百家讲坛》"既叫好又叫座"的结果与其节目模式有较大的关系。讲坛上，名家们将丰富的历史知识浓缩成一个个鲜活生动的故事，听故事对于观众来说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各种历史事件也通过这些故事潜移默化的储存到观众的头脑中了。人们并没有因为讲述的内容是正史而有任何的乏味感觉，反而还成为了一些学者的忠实"粉丝"。

    在内容上做到符合正史，在形式上充分利用观众喜闻乐见的方式，是既照顾到观众习惯又充分遵循电视节目制作规律的有益尝试。

4、观众大众化与细分化的关系：把握核心观众，寻求观众差异化的价值空间

    说到历史剧对观众特征的把握，不由不想到2006年初CCTV8首播的古装情景喜剧《武林外传》。严格意义上讲，《武林外传》并不应该归于历史剧或古装剧的范畴，而更贴近于情景戏剧，只是剧中人穿着古装。所以在这里，无意以《武林外传》与历史剧做内容和形式的对比，它给予我们的启发是观众细分市场的开发潜力。2006年，这部电视剧被各地电视台重播了一遍又一遍，其中的一些台词甚至成了很多年轻人的口头禅。

    单从4岁及以上所有观众的收视来看，《武林外传》首播平均收视率1.51%、市场份额3.42%的表现，在2006年CCTV8播出的电视剧中并不算突出。但该剧却受到年轻观众的偏爱和某些广告主的重金追捧，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武林外传》将日渐流失的年轻观众重新吸引到了电视机前，而且这部分收视力量又具有非常大的广告价值。这与CCTV8播出的其他电视剧的观众属性具有较大的差异性，形成互补，这也使得该剧具有了独特的观众价值。

    从这个角度上说，历史正剧吸引了更多平时收视量不大的"三高"观众的注意，这正是与其他类型电视剧相比所具有的独特且优质的观众资源。在历史正剧力图克服困难取得整体收视突破的同时，我们看到历史正剧的"三高"观众群体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流失，这是非常值得关注的。如何保证收视观众的数量和细分观众的质量，如何留住并吸引更多的"三高"观众是历史正剧生存和发展中必须思考必须回答的问题。

图9 《武林外传》与2006年CCTV8全年平均观众集中度对比

数据来源：CSM媒介研究

他山之石：韩国宫廷剧的启发

    近两年来，韩剧在中国刮起了一阵阵韩风，除了当代情感剧和青春偶像剧，以历史剧为背景的《明成皇后》、《女人天下》和《大长今》等也都取得了令人注目的收视效果，《大长今》更是成为湖南卫视当年的收视冠军。虽然《大长今》不是帝王题材历史正剧，但是我们不妨从该剧的热播中寻求对历史题材电视剧制作具有现实意义的启发：

1、塑造健康、积极向上的形象。

    同样是宫廷中故事，同是涉及宫廷内幕和明争暗斗，但是该剧着力讲述的是一个女子坚强奋斗的故事，塑造的是一个善良美丽自强自立的积极正面形象。与许多其它的韩国现代剧一样，这些精神和价值观是比较符合东方人观念的。剧中不乏恋爱故事这个"佐料"，但是巧妙地拿捏了爱情戏的尺度，不过分渲染而又意味隽永，为观众所接受；剧中也不乏人与人之间的权谋斗争，但最终还是倡导和谐相处的关系，被观众认可。

2、整剧多达70集，播出周期长达一个半月，收视始终呈现持续稳步上升的态势，并没有出现篇幅过长而可能引起的观众大量流失的现象。

    只要故事本身有足够的吸引力，观众还是具有较强的收视惯性。

    后记：在文章完成之际，CCTV1的《贞观长歌》（下部）已经播出完毕，收视率与上部相比略有下降。北京二套的《越王勾践》也已经接近尾声，收视与频道同时段数据基本持平。随着帝王题材历史正剧继续播出，我们的关注和研究也将继续。